锡器文化

锡器文化

黑蚂井

发布时间:2015-08-12点击数:5434

                             黑蚂井地名考

黑蚂井墓地遗址

国家一级文物青铜孔雀灯  

国家一级文物青铜三足盘

国家一级文物青铜提梁壶   

国家一级文物青铜壶
  黑蚂井墓地位于个旧市卡房镇东南的老硐坡,隶属于卡房镇龙树脚村委会黑蚂井自然村,墓地海拔2100米,地理坐标东经103°10.317',北纬23°13.618'。
    它所在的卡房镇位于个旧市区南部,距市区22公里,地处东经103°03'—103°24',北纬23°07'—23°27'。东与蒙自市接壤,南与元阳县交界,西与保和乡毗邻,北与锡城镇、老厂镇相连,省道个(旧)—金(平)公路穿越全境,距离省城昆明341公里。该镇也是个旧市人口较多,面积最大的山区乡镇,全境97%为山地,辖区面积342.6平方公里。
个旧市历史悠久,是世界上最早生产锡金属的地区之一,以“锡都”美誉蜚声海内外。据考古发现,约在5万年前,境内就有晚期智人活动的迹象。
    西汉前,个旧建置,隶属无考,西汉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汉武帝改滇国为益州郡,下设二十四县中有贲古县,治所在蒙自县新安所附近,个旧即为贲古县属地。东汉时,生产已形成较大规模的分工协作。随着中原文化的渗透,锡、银、铅采冶业兴起,并见载于《汉书》。《汉书·地理志》载,“贲古,北采山出锡,西羊山出银、铅,南乌山出锡。”此为个旧出产有色金属的最早记载,蜀汉时为梁水县。东晋时贲古消失,个旧为西随辖地,西魏、北周时属南宁州地。隋至唐前期为昆州地。唐天宝末年归南诏,至宋大理国前期隶属通海都督府,后期属秀山阿僰部。蒙古宪宗七年(1257年),为目则千户(亦称蒙古千户)属地。元至元十三年(1276年)蒙自县设立后,为县上六里辖区。明为蒙自县个旧村。明正德五年(1510年),明周季凤篆修的《云南志·临安府·土产》载“锡,蒙自个旧村出”,为个旧地名始见诸史籍。
    明代,银、铜业兴盛,锡产品亦国内知名。锡业的繁荣,促进了个旧经济社会的进步。引起了清政府对个旧的重视。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朝廷为控制个旧,龙树脚两厂,设立个旧汛派驻官兵。清光绪十一年(1885年)设立个旧厅,隶属临安府,管理矿务,监收矿课及驻防。民国二年(1912年)设立个旧县,隶属蒙自道。
卡房镇自古以来就是云南通向越南的重要通道,又是江外(红河以南)各少数民族与中原内地联系的必经之路。据《卡房镇志》载:“战国楚威王时期(前339-前329年)《史记》载‘楚威王使庄蹻将兵巴蜀黔中以西,至滇池地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饶数千里以兵威定巴蜀。’”卡房隶属楚国。
   《史记》又云“蹻王滇变服,以其俗以长之,是滇之旧服与中土异。”因之立句町国,卡房后又为句町国辖地。汉武帝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巴蜀兵灭劳浸靡莫,乘胜临滇,滇国举国降,赐王印,为益州郡,卡房属益州。以后,卡房曾在晋时属梁水县,唐时属通海都督府,宋时属秀山阿棘部,元明清时又为蒙自县管辖,清光绪六年(1880年),云南厘金总局因江外之货皆须通过蒙山里、者奉里进入个旧及其内地,故在今天卡房街一带建房,设立分卡征收课税,人们因此称之为卡房。民国二年(1912年)个旧建县,卡房才划归个旧管理,而黑蚂井村历史以来皆属卡房管理。
    黑蚂井所在的山脉属哀牢山脉,恰好处于红河(沅江)水系与珠江水系的分水岭上。墓地所在的黑蚂井老硐坡是一个馒头状的山坡。四周均被高山包围,该山丘中间高、四面低,总的地势为北高、南低,所在的周围地区矿产资源丰富,采矿业很早就兴起。特别是20世纪50—80年代,当地采矿业开始兴盛,人们在挖矿、冲矿时对墓地造成一定影响,墓地文物也受到破坏。
    20世纪50年代,上方区人民政府与新山区政府合并,成立新山区,设区公所,后新山区改为第四区,改区公所为区政府,而老硐坡为区政府所在地,修建了房屋基址、水塘等设施,对墓地完整性又造成了影响。
    该墓地最早由卡房镇文化站发现,1989年第一次清理前,该墓地北面山头相当一部分已被冲塃的高压水枪冲毁,部分文物流失,剩下南面的墓地。墓葬分布较大,面积约为2万平方米。
    云南省文物考古所、红河州文物管理所、锡都博物馆从1989年10月至2010年10月,时间跨度近21年,发掘面积约2万余平方米,清理各种大中小型墓葬43座,出土文物包括胡人佣灯、孔雀灯、三足盘等在内的1000余件。
    2014年经云南省鉴定委员会鉴定,仅黑蚂井出土的国家一级文物就占了4件,分别为:青铜孔雀灯、青铜三足盘、青铜提梁壶、青铜壶。国家二级文物为16件,国家三级文物132件,就不再分别细述。而胡人佣灯在云南省博物馆收藏,就没有在此次的鉴定范围之内。
    从现有的考古资料来看,时代均为汉武帝前后至昭宣时期的西汉晚期,没有发现明确属于东汉时期的遗物,当然,也不排除部分墓葬晚期到王莽时期的大新王朝。
    为此,个旧黑蚂井一代在汉代乃至更早时间,在文化关系上应该与南中国地区更加密切。大量的出土器物如铜鼎、铜承璇等证明汉武帝在西南夷以前,云南东南部在红河流域已经是属于汉文化的影响范围了,在文化关系上应该属于两广汉文化圈。
    由于在前后近20多年的发掘时间里,墓地出土的随葬品大都呈多样性,应该是先人们受南中国汉文化、南越文化、氏羌系统文化、中国地区汉文化、越南东山文化的多种文化影响,形成了别具一格的矿山文化的雏型,即锡文化的源头。


1989年黑马井地名标牌

2008年黑蚂井地名标牌

图为锡都博物馆二楼展厅文物简介

笔者查阅的部分书籍

  这是历史的佐证,也是锡文化包容特点的集中展示,这为今后研究锡文化的魅力提供了有价值的实物,尤其是剖析黑蚂井墓地所反映的矿业经济文化,更是各种现象交汇、异彩纷呈。2007年9月29日,黑蚂井被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公布为第五批州级文物保护单位。
    到此,黑蚂井的汉墓文化,应是向现深层次的领域进行了研究,如丧葬习俗、器物制作、民族融合、战争迁徙、成矿理论、典籍制度、管理流程、官员任命等系列课题,将会吸引更多人才俊杰、有识之士投入到锡文化多方面的研究中去。
    然而,红河州文体局文物科科长龙海同志的一个电话让我引起了警觉,龙科长在电话中询问我说:“你们个旧市的那个黑蚂井地名,哪个更靠谱些?一会儿黑蚂井,一会儿是黑马井,这需要你们去确认一下,不然缪误流传,误导后人。”
   于是,我和我的同事们,认真查阅了由原云南省文化厅副厅长熊正益、红河州副州长谭萍、云南省考古研究所所长刘旭任顾问,原红河州文化局局长李正有任编委会主任,云南省考古研究所、研究馆员、黑蚂井考古领队杨帆、原红河州文物管理所所长、副研究馆员白刊宁任主编的2011年8月第一版《红河青铜文化》一书中,在涉及黑蚂井总共93处的地名中,用“蚂”字表述的5处,用“马”字表述的88处。由红河州博物馆研究部主任、研究馆员李朝春所著的2011年12月第7版《从高原走向大海的红河国际大通道》一书中,所涉及到黑蚂井地名表述的5处中,全部用“马”字表述。在由原红河州委副书记于志伟任主编、红河州委宣传部新闻文化科科长谢永健、红河州文化局副局长何永才任副主编的2000年10月第一版的《新编红河风流态》一书中,在其13处介绍黑蚂井东汉古墓中,全部用“马”字表述。
    在由原云南省文化厅副厅长熊正益、红河州副州长谭萍、云南省考古研究所所长刘旭任顾问、原红河州文化局局长李正有任编委会主任、云南省考古研究所、研究馆员、黑蚂井考古领队杨帆、原红河州文物管理所所长、副研究馆员白刊宁任主编的2011年8月第一版《红河考古》一书中,在黑蚂井墓地介绍中,共43处均用“马”字表述。
    由钱虹羽任执行主编的2014年9月第一版《气质个旧》一书中,介绍黑蚂井的情况中5处全部用“马”字表述。
    而在锡都博物馆二楼展厅内,在其80处黑蚂井出土文物介绍中,除《卡房行政区域示意图》中,用“蚂”字外,其余79处均用“马”字表述。
    而由个旧市人民政府1998年4月10日编著的《云南个旧市地名志》一书中,是这样介绍的:黑蚂井村属个旧市卡房镇区公所龙树脚乡人民政府管辖。位于龙树脚乡驻地背面半山区。21户、116人、汉族、耕地341亩,主产包谷。村东南侧有一天然小泉水塘,形似蛤蟆,当地言称黑蚂,故言。
    而“黑马井”和“黑蚂井”地名又从何而来?带着这个问题,笔者前后询问了黑蚂井村民胡光亮等数十人,后又专程去市民政局政权建设与区划地名科了解详情,据何天珉科长介绍,1989年在全市各村大规模设置过一次乡村地标牌,受当时经济条件的限制,又从标牌使用的牢固性、长期性方面考虑,每座自然村标牌均用水泥桩带水泥制作的版面构成,将该自然村标牌名称书写为“黑马井”纯属误笔。
    到此,真相大白,村名为“黑蚂井”,而非“黑马井”。
    这可以想象得到,自然村标牌名称制作者因无法理解“黑蚂”为何物,故想当然地认为一匹在绵延山脊上奔驰的黑色骏马,雨鬣霜蹄,迎风嘶鸣,气概雄浑,在经过激烈的运动、减速、慢跑后,来到小村的井旁饮水,夕阳下、丛林中、井旁饮水的黑马,勾勒着一幅美丽画图的剪影。
    制作者想象出的美景村名,误导了多少专家、学者近30多年的光阴。
    地名是一种文化,是一种感情的凝结,是一种物化了的精神寄托,更是一种爱国主义的具体表现,近村情怯、近村泪泣,这是乡愁在人们心中呼唤的亲情,多少梦回,多少孩提玩耍的场景,深深扎根在乡愁的文化氛围中,因此,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规范地名管理、传承、保护和弘扬优秀的传统地名文化。”李克强总理也要求:“搞好地名普查,加强地名管理。”为此,地名普查是搞好地名文化建设的基础性工作,如实地汇总地名资料、凝聚地名普查正能量,实现“中国梦、红河路、山水个旧、美丽锡都”的伟大意义,就在于此。
    当然,还有很多的典籍华章限于人力、物力的缘故,我们未能考据周全,在介绍相关黑蚂井的文章内容中,肯定还有“马”、“蚂”混用,在此,我们就不再一一细述了。
    到此,可以肯定地说,“黑马井”村地名属伪地名,“黑蚂井”村才是有一定文化内涵的正统地名。发此文章,以正视听,在个旧锡文化研究中,纠错返正,这就是我们笔者希望达到的目的了。
   后 记
   这篇文章的最终脱稿,凝结了太多人的心血,资料查找、兴师动众;翻阅典籍、费心劳神。所付出的心血和耗时的确证,内中的感慨,只有笔者们去慢慢体味了。一个“累”字了得,为的是一个结局的圆满。在此,特别感谢锡都博物馆宣教部的杨莎莎、李依灿、楚崟、肖琳女士、杨葛先生、个旧市老龄委的闵自惠女士、个旧市计划生育局的王有才先生、个旧市民政局的何天珉先生、卡房镇民政办的黄建东先生、红河州文物管理所白刊宁先生、何庆菊女士、黑蚂井村小组的胡光亮先生等,有了您们的大力支持,最终才能圆了这个久远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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